高丽,也如辽宁、辽北一般,长期派人驻扎,意在将原有的高丽格局和势力彻底粉碎,根除当地原住民的“高丽”概念,转为汉人正统。

粗粗一算,那批人已在外近七年了。

“啊!”似有一道电流闪过,叫秦放鹤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,“傅芝!”

伴着这一声,院中被皑皑白雪倾轧的青松终于有了动静,猛地向蔚蓝天空弹起,一大蓬积雪骤然散开,纷纷扬扬铺天盖地。

空气中迅速弥漫的松香雪意将连日来的疑惑荡清,秦放鹤顿觉浑身一松,哈哈大笑,对孔姿清道:“躺了几个月,我的脑子真是都钝了,傅芝,是傅芝啊!”

傅芝家世好,学问好,论文,曾数次担任学政监考,多有辞藻华美之文章传世;论武,曾协助孔姿源下高丽,又在高丽整理数年,内外兼修,文武并重,奔走海内外,视野开阔,可谓无死角!

资历,年纪,出身,功绩,都够!

最要紧的是他的师父柳文韬居内阁之末,不足以动摇格局,但是却可以微妙地打破某种平衡。

如今董春为首辅,虽努力分权,大力提升了次辅等人的话语权,但因有柳文韬从旁掠阵,实际上仍可谓一呼百应。

若以傅芝为太子詹事,董春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视他,柳文韬也不方便再像以前那样站队,势必要保持中立!

如此一来,内阁更稳,皇权更固!

太子詹事空缺,牵动着许多人的心,与此同时,太子回府,就见太子妃正翻看下头送上来的礼单。

“殿下,”太子妃笑着上前,亲自帮太子取下外面大氅,又叫人上热茶,“下头的人送了好些东西来,真是有心了。”

二月十三是太子长子的十六岁生日,届时会有许多宾客来贺。

十六岁,舞象之年,一个非常特殊而敏感的年纪,过了那一日,皇孙就可以议亲,定了亲事,就算成人,可以正式参政了。

太子也有些欢喜,接了礼单来看,又听太子妃重点说起谁家送的什么礼。

“父皇不喜铺张,故而我已事先吩咐下去,珠宝珍玩一概不收。”太子妃细细看着太子神色说。

“嗯,这样就很好。”太子粗粗一看礼单,果然都是加长之物,也颇满意,“两位先生送了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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